20世紀中葉,印度聖雄甘地在漫長的非暴力抗爭運動中,於一九四七年成功的推動印度的獨立建國,令英國殖民者離開了印度,相信大家都對於甘地手持竹竿粗食布衣,纖瘦而剛毅的臉並不陌生,身為一個旅人,我們在旅途上追求的,也是一種和平的獨立,這應驗了甘地說過的話「我不論生或死,活著就是為了探究真理」。

  事實上,英國的殖民時期,為印度留下了一個世界上最大的鐵路運輸網路,這個緊密的網絡,幾乎聯結了每一個印度人的生活,縮短了龐大國土的距離,也成為旅人必訪的重點之一,在火車上會遇到各式各樣來自世界各地的人,火車上也會發現另一種有趣的現象,印度人幾乎將所有的民生物資都運送到火車上販售,除了正餐、零食、奶茶、咖啡、針線、紀念品、鎖具、手錶、衣服,甚至是一包包的白米,都能在火車上看到,所謂無奇不有,人與人之間交易或者是陌生而自然的聊天,看報紙或者睡覺,自成一格的鐵道文化,確實令人印象深刻。

 

  從加爾各答到菩提迦耶;從菩提迦耶到瓦拉納西;從瓦拉納西到阿格拉;從阿格拉到德里,這一個漫長的旅途,每一個城市的移動,就是在火車的搖晃中前進,每一次的搭乘都是不同的體驗與感觸,從白天到黑夜,搭乘火車的時間少則五個小時,多則十五個小時,火車上的故事並不算太多,因為閱讀與書寫日記,或者是睡眠中流逝,但有些美麗的畫面,就這樣在單純的移動,我投身其中,瞧見火車歷史與現今旅人的相會,在緩慢的時間縫隙裡,隱隱的捕捉一些畫面,等待著誰去發現,另一個塵世之外,旅人的眼光。

 

 

  朋友,你說在漫長的戈壁沙漠之旅中,你帶著食物與帳篷,靠著指南針與光影的流動前進,一段漫長的步行。你說的內容大約是這樣:「當沒有盡頭的遠方,日出日落告訴你時間的經過,沒有遇見任何人,所以沒有任何的交談與互動,在無望的虛無裡,產生了許多的懷疑,懷疑指南針的正確性、懷疑食物是否充分、懷疑明天,當遠方一團黃沉沉的沙在移動的時候,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幻影,本能的加快步伐靠近,發現是被滾滾黃沙覆蓋的羊還有牧羊人,內心的驚奇嘩啦啦的,開始雀躍的說話與轉圈,直到冷靜下來才發現彼此的語言並不相通,但那都不是重點,我確信我並非一個人,那種非關情愛的寂寞,是旅行中最荒蕪的美麗。」

  我們說話,或者沉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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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什麼悲歡?什麼離合?你的側臉是我的星光,無關風月。

  於是,旅人的愛情故事,在回憶的時光裡可愛的閃耀著。

 

  火車向北。我喜歡,那個男孩,夕陽印照在他的側臉,一個年輕而好動的靈魂,慵懶的坐著了,凝視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。我們的衣著與神態是相似的,連語言也是共有的,是不是在搖晃的旅行裡,更容易安穩而質樸的相愛?有陽光的日子裡,我們深切的領悟到當下的歡樂,卻不沉溺,一次又一次的在城市裡穿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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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從某一節車廂到另一節車廂,是為了在久坐的車程裡讓雙腳走動一會,細碎吵鬧的對話混著火車規律的砰巄砰巄聲,我遇見了許多陌生的面孔,歡樂的、面無表情的、微笑著、不懷好意的,眾多的陌生人,坐落在車廂裡的各處,一眼即逝,沒有記得,何來遺忘?

  我們終究是陌生的誰。

 

  對於妳的靜謐與專注,那種因為閱讀築起的小城堡,與塵囂隔絕的妳,很美,我無心打擾,但也不忍離去,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內心忐忐忑忑的掛記著,又起了身,拿著相機,帶著微笑與禮貌,輕輕的將右手擺進妳的世界裡,我說「很抱歉,但是我認為看書的妳很美,真的很美,請問我可以拍照嗎?」妳點頭笑了笑,聽到快門聲的時候,我是那麼珍惜,生命裡偶然的相遇與意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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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旅人的側臉,光影疏落的窗子,在廣大的世界裡,無聲的勇敢著某一段路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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