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秋天的夜裡特別的蕭瑟,閃爍的紅綠燈已經不再變換號誌的時間了,抱著肚子蹲在路口的女孩子,困難的喘息著,還有緊緊的皺眉。

一開始,是黑色的小金龜車,那個聲音很好聽的女孩喊著「需要幫忙嗎?妳還好嗎?」路過的陌生人,總是會出現在生命裡某個脆弱的時分,很久以後再想起的時候,或許就是因為那一句關心,將整個世界的冰冷都驅離,人啊,太容易為愛傷心。後來,那女孩子跌跌撞撞的擺擺手撐起笑臉說「我沒事。」然後走向來時的路,腦袋一片的空白,就像只有紅燈與黃燈閃爍的路口,於是女孩注意到紅色與藍色相間的燈號,那是深夜裡也易於辨識的警察車。

在醫院急診的時候。

 

血壓很低,持續的悶痛。

害怕是一種可愛的情緒,漂浮於汪洋的人又何嘗不祈求一落的枯木呢?

深呼吸之後一些血液離開了,更多的葡萄糖流進了還算白細的手背,那劑針女孩很熟悉的,藥物也是,不再嘆氣了,母親來到的時候,意識已經蒙上了昏昏沉沉的睡意,人啊,總是慶幸不是一個人就覺得安心,又是在什麼時候學會這樣安慰自己。

 

晨裡,吵雜的人聲似乎整夜沒停,連那門外的婦人哀泣都能聽的很仔細,母親交代了離院事宜,醫生交代盡量臥床休息,女孩獨自在太陽燦爛的時候離開了醫院,那裡對她來說總是太過冰冷。

安靜的光微微的穿透了粉橘色的窗簾,房間一抹細微的香水味,在多睡一下吧,孩子,別太快醒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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